聖像

節錄自《德國短篇小說精選》         張美惠 譯

作者簡介

  漢斯.班德(Hans Bender)於一九一九年出生於海德堡附近。曾任文學評論編輯達二十六年之久,主編過許多詩集。由於工作的便利,經常不遺餘力地提攜後進。他的短篇故事多描寫中年的一些戰時經驗,文中經常透露出對恢復納粹所破壞之道德秩序的關切。他的作品特色是文體簡潔、口語化,完全不落俗套。這裡所選的〈聖像〉描寫的是一九四五年戰爭甫結束的德國,充滿幻滅、無家可歸以及離鄉去國德人的悲痛。


聖像

  為什麼不是別人先看到?為什麼偏偏是我?這個既了解祂的涵義而又千方百計想要躲開牠的人。
  我怎麼會知道那個小盒子裏裝的是什麼。起先我以為裏頭一定是幾個銅板,大概是經過這裡的哪個流鶯無意間掉的。不知道這個盒子值不值錢?我好奇地停下腳步,確定四周沒有人看見,迅速地彎腰檢起來塞到我的口袋裏。
  離我撿到盒子的地方大概幾碼遠有家花店,裏面明亮的燈光從窗口透出來,窗邊有幾盆蘭花、山茶以及一些奇奇怪怪不知名的植物。就著窗口的光把我的盒子拿出來看,當然動作裝著很不經意的樣子,就像掏出一包香菸似的。盒子是金色的,上面刻著細細瘦瘦的一個十字架,橫的那一槓剛好把刻在上面的一條魚從中間截過。打開盒子,裡面赫然是聖體,據說那是耶穌基督的化身…。我心裏突然恐懼起來,趕緊把盒子關上,卻不敢放回口袋。把它和打火機、鑰匙、髒手帕放在一塊兒似乎很不妥。我知道牧師都是用絲巾包起來,再用一條紫色繩子繫在胸前。對了,我的夾克左上方有個口袋—就在靠近心臟的地方。我決定把它擺在那裏。
  這時候窗欄後邊的盆景中間出現一張男人的臉,戴著副眼鏡,燈光反射到他的鏡片上,映出兩個尖俏的上弦月。他的手臂從葉叢中伸出來,手裏握著剪刀,剪下一枝山茶的莖,花朵落到窗欄上。男人伸手摸索著,我轉身跑了開去。
  事實上我應該走右邊通車站的那條路,但我想都沒有想就走了左邊那條,因為我平常都是在這裡左轉的,這條路對我來說是太熟悉了。這是一條令人沮喪的街道,就像整個世界一樣。街道右邊只有四、五家商店。那回轟炸把整條街都毀了。一路是單調的蕭條,唯一的點綴是瓦礫堆上的一個雜貨亭。以前依莉莎整晚都會在那裏,你若在門上敲三下,她就會把門打開。
  我現在身上帶著聖像,當然不能去找她。我得找間教堂,把聖像還給牧師。
  可是哪裏有教堂呢?我可一點也不知道。雖然我已經在這個小鎮上住了四年了,可是半間教堂也沒見過。我本身是個戰俘,回到家鄉才發現親人都不在了,所以住哪裏根本也無所謂了。不過住在小鎮總是比住在鄉下好一些。我總以為千萬人的地方就等於有千萬個機會,而對於像我這種平凡的年輕人,的確不難找到一些賺錢的管道。唯一比較頭痛的是住宿的問題。我找了將近三個月,結果只找到一間可以過一夜的客廳,還是跟另一個人合住呢!我打算暫時就將就住在那裏。也許就因為居無定所,所以在鎮上住了四年了還不知道教堂在哪裏。晚上我多半都消磨在酒店或咖啡廳,這些地方是可以睡,可是如果想定下心來看看書或是做點別的是不可能的。我的室友華新斯基平常睡沙發,我則在彈簧床架上放三塊破墊子充床鋪。華新斯基晚上多半都不在,早上回來後先抽根菸,然後翻身向牆壁,一會而就鼾聲大作了。我走投無路的那段時間他對我還不錯,時常塞點香菸和錢給我,有天晚上他帶我一道出去,那之後我們就同進同出了。
  我才想到他,正好看到他站在依莉莎的亭子外面,咧著嘴笑。
  「我正在等你。」他說。
  「等我做什麼?」
  「馬上你就知道了。不過我想先吃點東西,一塊進去吧!」
  「好啊!」
  我提醒自己可別讓他們知道我口袋裏的東西。華新斯基在木頭窗板上敲了三下,裏面立刻傳來依麗莎硬梆梆的聲音:「已經打烊了。」
  「少拿翹了。」華新斯基說。
  「是你啊!」依莉莎笑著拿鑰匙開了門。
  黑暗的角落裏坐著兩個不知道是羅馬尼亞人還是匈牙力人,實在看不出他們的國籍。我和華新斯基和他們兩個都認識。不過今天他們好像沒注意到我們進來,繼續用那種難聽的方言交談。依莉莎叫嚷著招呼每一個客人,走過傑納斯旁邊時,還伸手在他腰間捏了一下。
  「再嚷下去,警察都要被妳吵過來了。」
  「雙份。」華新斯基轉過來對我說,「你也一樣嗎?」
  我說,「我其實不頂餓,反正我身上也沒錢。」
  「什麼?你已經沒錢了?我有沒有聽錯?你不是昨天才領的錢?」
  我是真的沒錢了,因為我把前晚所得全給了羅莎泰太付洗衣費,我實在看夠了她的晚娘臉孔,而且也覺得好久沒有穿件乾淨襯衫了,所以現在口袋裏只剩下幾個十分錢銅幣。當然還有那個盒子,只要我願意應該可以賣點錢。那兩個混混就是專門做這種黑市勾當的,他們的口袋裏隨時裝滿了手錶、戒指和珠寶,皮夾更是塞滿了紙鈔。只要看到亮晶晶的東西,兩個人立刻就會像餓虎一樣地撲過去。
  依莉莎端上兩盤臘腸,上面有一小片麵包和芥子醬。
  「你們點的東西來了。」她說。
  華新斯基把兩條臘腸同時塞進嘴裏。他有時真教我覺得噁心。
  「怎麼,不餓嗎?」他問我。
  「餓啊。」
  「如果是錢的問題,別擔心,待會你可以跟我一道去。」
  「不行。」
  「為什麼不行?」
  「就是不行,至少現在不行。」
  「好吧,那你晚點在來好了。唔,十一點在計程車站那邊,怎麼樣?」
  「好,十一點在計程車站見。」
  我又咬了一口臘腸。華新斯基奇怪地看著我。
  我伸手摸摸口袋,盒子還在。口袋裏面很薄,盒子的形狀可以清清楚楚地摸出來。
  「那就十一點見了。」他說著走了出去。
  那兩個羅馬尼亞人或匈牙利人還在聊天。依莉莎把紙盤壓縐丟到櫃檯底下。
  我說:「拿點香菸給我,四根就好,再多就付不起了。」
  「你其實是個好孩子。」她又在嚷嚷了,一邊數了四根香菸給我,其實我是在拖時間,再坐個兩三分鐘,等華新斯基走遠。
  隔壁酒吧傳來爵士樂的聲音,布莉姬就站在門口,小巧可人的布莉姬,每次看到她跟美國人在一塊兒我就替他難過。我滿喜歡她的,可惜她不大拿我當一回事。現在她就一個人站在那裡,我走過去,假裝沒看見她。她叫:「喂!喂!」叫了兩次,又一次。我像沒聽見似的繼續往前走。她的高跟鞋的聲音越來越近,終於到了我身後,她抓住我的手臂,一把把我拉轉過去。
  「你聾啦?」
  我故作驚訝,「布莉姬,是妳啊!最近好嗎?」
  「沒什麼好不好,我還是在等客人上門。」
  「生意好嗎?」
  「還不知道,威廉剛上樓去,我的化妝盒不曉得丟到哪裏去了,我們已經找了兩個地方,這裏再沒有的話,我也不想要了。」
  「你根本不需要化妝盒。」
  「這是讚美嗎?」
  「也許。」
  「這樣吧!」她突然說,「你跟我上去,我們可以跳跳舞,順便可以替我找找看,說不定威廉…」
  「抱歉,我沒時間,華新斯基正在等我。」
  「他啊!」
  她不由分說地把我拉進去,爬上一級髒兮兮的木造梯子,裏面擠滿了跳舞的人,一對對抱得緊緊的,樂隊正在演奏布基舞。
  「是布基舞耶!」布莉姬歡呼道。
  「是啊!」我的腳已經感受到強烈的節奏了。跳舞偶爾也可以為我掙一頓飯吃。客人不太多的晚上,酒店主人會讓我在廚房裏吃塊牛排、喝幾杯酒。交換條件是我必須邀請女客人跳舞。我就這樣整個晚上和那些我一點都不在乎的女人跳舞。但是現在我臂彎裏的是布莉姬。我完全忘了口袋裏的聖像。跳舞會使人忘懷一切的。音樂一起,什麼煩惱全踩碎了。布莉姬舞跳得很好。我望著她發亮的臉,把她擁得更緊些。
  「這是什麼?」
  「什麼是什麼?」
  她的手摸著我的口袋,「這裡。」
  「什麼也沒有啊。」
  「還給我,你這個混球。」
  「妳在說什麼?我完全不明白…」
  「那是我的化妝盒,你這個不要臉的混球。」
  她拉扯著我的口袋,把一顆釦子扯了下來,我推開她,轉身要走出去。
  布莉姬大喊,「抓住他,他是小偷,小偷,」
  他們全撲向我,那些衣冠楚楚的紳士,穿著襯衫,西褲和五顏六色的襪子,竟然也會這麼野蠻。他們不斷地踢我打我,許許多多的拳頭全落在我的臉上,我有拚命來保衛自己,左手始終護著胸前的口袋,所幸有兩個人站在我這邊,後來華新斯基也來了,我們邊戰邊走逃了出去。
  到的大街上,華新斯基問我,「是怎麼回事?」
  「不過是爭風吃醋。」
  「你也太傻了。」
  「根本是笨。」
  「還有,你知道現在幾點了?」
  「幾點了?」
  「十一點了。我告訴過你十一點要在那邊碰面的,還記得嗎?」
  「可是我跟你說過…」
  「你得做個選擇,是工作重要還是那個妓女重要?」
  「好吧,我跟你去就是。」
  我們沿的街右邊到計程車站。一輛輛計程車全停在外面等生意。司機們都穿著皮夾克和雨衣坐在屋裏。櫃檯後面露出布萊斯克油得發亮的臉。靠近窗帘的那一桌坐著史沖,克蘭瑪和李察。
  史沖說:「好啊,總算來了,」
  克蘭瑪說:「可真難等。」
  李察問我:「你臉上怎麼有血?」
  我說:「一點小意外─你知道的,女人嘛!」對他們而言這是很充分的理由。我們坐了下來,李察把他的那一包「幸運出擊」香菸推過來給我,史沖附在華新斯基耳邊不知在講些什麼。
  這群司機都滿樂天的。其中一個大夥都叫他「羅安格林」。以前是唱歌劇的,後來大概是受了什麼刺激。每次一喝醉就會想起昔日的光榮歲月,高舉酒杯,以十分溫柔的假音唱道:「在一個無人能到的遙遠國度,有一座城堡,叫做曼莎薇特。」他唱得挺不賴的,不管你喜不喜歡這首歌,一定會情不自禁地被他的歌聲吸引住。每次他一唱歌,他的同事都會豎起大拇指向在場的人介紹:「他就是鼎鼎大名的羅安格林!」不過他總是反覆唱同樣那一句,然後停下來替自己倒一杯杜松子酒。偶爾有人聽得不過癮,對他說:「再唱點別的嘛!流行一點的。」聽到這句話,他會鼓起腮幫子,用力吹口氣,說,「哼,要我唱那些靡靡之音,門兒都沒有。你知道羅─安─格─林是什麼意思嗎?蘇黎世、艾柏菲德、緬寧根、基爾,我可是在這些地方都演唱過的羅安格林。」說完又開始唱起來,「在一個無人能到…」
  「注意聽。」華新斯基用手肘碰了我一下。史沖說:「你們兩個只要把這些東西搬到愛爾布瑞街去就好了。不過得先分裝成十二個小包,也就是說你們得分六次搬。如果做得好,明天還可以再來。明白了嗎?」
  「明白了。」華新斯基說。
  「你呢?」
  「明白了。」雖然我一點也不知道我們要搬的是什麼東西。我們把剛剛叫的兩杯啤酒喝下去後準備開始工作。走到門口,恰好看到四、五輛車子從車站那頭駛過來,是那種乳白色的軍警巡邏車。華新斯基拉住我的袖子往後退一步,說:「快走!」一下子他已經不見蹤影的。我也開始向反方向跑,華新斯基是朝瓦礫推那邊跑,我則是沿著街下去。我使盡力氣,頭也不回地只管向前衝。伸手摸摸口袋,幸好還在。我覺得我在為我的自由、為保護聖像而跑。
  一群人在後面追我,警笛的聲音聽起來是那麼尖銳。路在我的面前分叉開來,兩條路剛好環抱中央的一座灰色的教堂,從敞開的門望去,裏面像是個黑暗的洞穴。一度我幾乎被追來的警車撞倒,但終究還是被我躲進那扇門。
  其實那只是頹圮的教堂,有牆無頂,仰頭就可以看到夜空。我在亂石傾柱中跌跌撞撞地跑了一陣,不小心跌進了一條乾涸的壕溝裏。一會兒我看到有幾支手電筒在我的頭定上晃動,有人喊到:「站住!不許動!」回音在溝裏停留了好幾秒鍾。我的下巴不知何時劃傷的,血沿的頸子流下來。我迅速地拿出口袋裏的盒子,把它藏在一塊石頭下面。然後就向他們投降了。
  他們把我拉出來,塞進其中一輛車子,開回計程車站。那裡已經被警察包圍住了。我看到了一些熟面孔,史沖、克蘭瑪、李察,只是不見華新斯基。我們被帶到十四警局,開始一場枯燥冗長的審問。那些警察悠閒地用厚磁杯喝咖啡,我望著他們拿出蛋捲,再悠閒地把香腸放上去。
  我心想如果能出去一定洗心革面重新開始。但我心裏知道這只是五分鐘熱度。算了!
  我真的可以出去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經過那一場審問,真是一點也沒想到會被釋放。
  「你可以走了。」一個巡佐對我說。
  我想問他「去哪裏?」但到底沒有說出來,快步走向門口。其他的人都默不作聲,只有李察對我說:「一切順利!」
  「你也一樣!」
  出了門,我步下階梯,走在大街上。禮拜天的早上路上沒什麼車子,電車裏也是空空盪盪的。天空很藍很清亮,空氣涼涼的。經過這一夜我該好好梳洗梳洗,刮刮鬍子,鞋子也該上油了,可是我還不想回去,我得先找到那間教堂。我先走到弗洛琳街,從這裏開始我就知道怎麼走了。
  走到計程車站便看到不遠處的分叉路和那間教堂了。白天可以清楚地看出來那只是一座廢墟。我把壕溝裏的盒子拿出來,繼續沿著教堂後面走。我從來不知道鎮上有這樣一個地方。迎面一個拄著柺杖的黑衣婦人牽著一隻北京狗走了過來,我問她附近有沒有完好的教堂。
  「你不知道聖約翰教堂被炸毀了嗎?」
  「我不知道。」
  「你是外地來的囉!」
  「是,我是外地來的。」
  「來沒多久嗎?」
  「是,沒多久。」
  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我一番,說:「你只要沿著這條街直直走,到第四個轉彎的地方向右,然後─菲菲,你在幹什麼─再往前走兩百公尺,你就會看到了─菲菲,過來!」
  我怕她再繼續說下去,急忙說謝謝,她抓住我的袖子,說:「你很容易會找到的,那間教堂老遠就能看到。」
  我在第四個路口轉向右邊,立刻看到那間教堂。教堂正面幾乎擋住整條街。
  我踏上教堂的階梯,大門恰好在這時候打開;傳出風琴的聲音。裏面依序走出一長列的人來,彷彿是被琴聲逐出來似的。走在最前面的是穿著白色洋裝的長髮女孩,臂彎上掛著小花籃,沿路撒玫瑰花瓣和矢車菊。跟在後面的是穿著藍色衣裳的小男孩,他們的頭髮都清清楚楚地梳開一道線,顯然是用水濡濕過的。然後是一群修女低著頭走出來,之後是修士,接著走出一隊聖詩班,有男有女,正配合著風琴唱出和諧的詩歌,走在聖詩班後面的是聖壇侍者,身穿紅色法衣,外罩一件蕾絲邊的亞麻寬袍,手中搖晃著香爐,散發出如雲的香煙─我也曾做過同樣的工作。最後出現了一頂純絲帷幕。幾乎佔滿了整個們廊。帷幕上鑲了好些珠寶,風一吹來便鼓得滿漲起來。走在帷幕下的是三個牧師,中間那一個捧著聖體匣,鑲在中央銀色半月形上環繞無數金光的─正是聖像。
  我不由自主地跪了下來,人群繼續從我身邊走過。他們唱著聖詩,喃喃唸著禱告辭。有人的鞋子採到我,有人的手肘撞到我,還有帶的樟腦味道的衣服從我身旁擦過。
  我憎恨這群人。對我而言他們只是不相干的陌生人。他們一個個看起來都那麼平靜,而我的內心卻是如此彭湃不安。他們所唱的聖歌,他們斜睨的眼神,以及他們那種虛假的虔誠都對我毫無任何意義。我站起離開那個地方,就像是走出警察局時一樣,為的是獨自去尋找屬於我的寧靜。只是我並不孤單,我還有聖像。終我漂泊無定的一生都會有祂伴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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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個人排擠全世界!

不想要感性,不想要感傷,情願用粗俗包裝,自在的隱藏。

最近在玩一款08年的老遊戲《無間特攻》(Army of Two),第三人稱動作射擊遊戲,以「雙人合作」為主題。森森地有踵會掉坑(或更慘,自挖坑)的感覺,背對背什麼的也太爽!完全死穴啊!

每次都希望可以失去意識倒下,結束痛苦,可是越這樣想,身體就越繼續行動,仿佛在說:別傻了,以為這種程度就撐不下去了嗎?

If your painting come to live, what would you draw?
"A happy myself."

Only Fanfiction, not Impossible.

已學會:承受壓力,不給壓力。接受命令,不與反抗。為他人淚流,不為自己流淚。人生如屎,當作美食。

I have our way to do something even it's not right and it's nothing about your business.

人生就是,遇見很多人,忘掉不少人,懷念某些人。

人人都是夢想的實踐者。

"Worst day I can remember was in a hospital."
"What day was that?"
"The day I was born."
- Powder (1995)

如果你沒有做過別人的工作,那你怎麼有臉說別人的工作很輕鬆?

If you're never did the work what other people did, then how can you say the work is easy?

有狗的地方就有狗屎,有人的地方就有人渣。

部隊果然比想像中的更煩,算是有料到了orz

小時候看《當風吹起的時候》圖畫書,跟國小時看《美麗人生》電影一樣,根本看不懂。長大後才之後,好痛。

這個世界是有道理這種東西存在的。雖然根本不適用於同人創作(!)

班長的屁屁讚!

我才不要寫世界上最偉大的故事,我只要寫可以逗人笑出聲的小故事。

『就算走別的路也沒關係,繼續走下去就好了。』

人人翻譯有當年,憶起少時羞遮面。

在每個狂熱的階段都有可能交到朋友,但新朋友不一定會知道也不會有興趣知道我幹過什麼,並無特意切割之意,只是有時候過去與當下毫無牽連,不講也不會有人查覺。小的沒有特長也不是很冷靜,如果那樣覺得,只是你還不夠了解我而已。

歐美翁哩突發成功!雖說人生第一本居然是突發,啊這些都XDrz

簡直就是海底火山口旁的盲蝦。

「我該走向祖靈的獵場,還是進入日本的神社?」
「那都不要去吧,就當個自由的遊魂。」

這是賽德克片中我最喜歡的台詞,也是唯一有突破格局的一段話。

腦殼從地上撞彈起的那瞬間,看見樓房之間的天空,看見了不常有的柏油路面角度。沒有感覺到痛,也聽不到聲音。畫面很鮮明,但什麼都不清楚。我記得,在那幾毫秒的時間裡,覺得很自由。然後又回到了地面,得面對一切。

International Week of Pornography

不吐嘈,怎能叫人生呢。

IneVan幫我做的LOGO! 我好喜歡所以放這裡炫耀啊啊啊!!!(瘋狂狀態)

不敢相信我居然這麼感傷。好不舒服,有沒有一種藥可以吃了就不再感傷?

世事難料。

就是會有那些有了年紀也有社會歷練,有家庭也有人際關係,卻沒有判斷力和包容心,硬拿著迂腐、不合時宜的價值觀來不尊重人,而且完全不自覺有錯的人。放心的去死吧,世界沒了你們就可以爛得再慢一點。

我不在乎這個世界,但我在乎你們。

Human這篇翻得真好(y)翻譯代表作。(自我感覺超良好)

"I know how your lonesome." (No, you don't.)

對他說了他是一個不適合娶妻生子的人。但就算說這種話,他還是一個神經病。世界還是照轉,我還是照想死。在一個看向你的眼神中充滿對其他人都不會出現的厭惡與鄙視的人,你要怎麼尊敬他?不是說我沒有錯,只是他甚至認為自己沒錯。太噁心了,這只是一種極致的惡性循環。

腦內遮蔽系統自動開啟!

愛過,才懂恨。當年無知的愛造就今日無奈的恨。你明白其實我們早就開始彼此憎惡,但不願接受只是讓自己越發可惡。你的精神病就是這樣來的。王八蛋。

其實我家很有錢,考慮到被他揮霍浪費掉的部分,可以買兇殺人或付一級殺人罪的保釋金,尤其足夠當做腦溢血的醫療費。但重點是,已經都被花掉了。

"自我分析和自我耽溺也是一種自我毀滅的微妙形式,早晚會走到印度教所謂的涅槃和精神病醫師所說的緊張性精神分裂症。"

好痛苦喔,不過習慣就好。而且世界上還有許多人過得比我慘,我已經不應該抱怨太多了。

聽許多的他們說,『曾以為背著一把吉他,讓歌聲伴著淚水與歡笑,就可以一路瀟灑走下去。』- 那些如今成為我們父母的人

從小就命令我們除了讀書其它都不用想,現在我們學業成績都不怎樣也就算了,還開始問我們為什麼當初不學些才藝,比如射箭,空手道之類的。你現在是他媽的在靠夭什麼?啊?我才想問你當初幹嘛不把我留在套子裡就好。

Ich schreibe anders als ich rede, ich rede anders als ich denke, ich denke anders als ich denken soll und so geht es weiter bis ins tiefste Dunkel. (Brief, 1902-1924)

兩種樂器同款老師……哇好尷尬,這是雙倍福利也是雙重煎熬。對一個新手來說這樣真的好嗎???囧rz
雖然的確是自己太不自量力而為啦……不過欲望這頭野獸已經抓住我了XD

對台灣的樂隊說:太謙虛是當不了搖滾明星的。實力甚至都可以不算什麼。

一樣用二十五年,極少數樂團撐到被稱為世界上最偉大的搖滾樂團之一,成為葛萊美獎得獎者、登入搖滾名人堂,其它絕大部分的樂團永遠走不到這一步,這是所有人都不得不接受的現實,那絕大部分的樂團的樂迷中的一部分便會攻擊甘願耽溺在星光下的樂迷,最後就是雙方都將之視為垃圾。
嗯,這只是歐美的情況。

在台灣玩音樂大多是種以失望為基石的恩賜,離‘生活’這等級還遠得令人心痛。

翻譯歌百首數進入倒數階段,這是第一小步的達成!

真,幹。

因為等那婊子養的28路公車(由無恥的政府給那犯賤的南台灣客運在他媽的營運),所以得在見鬼的火車站月台裡多浪費40分鐘腦殘的生命,回到家後就只能吃那該死的餿便當。

Rancid - Fall Back Down
(大推,好碰友之歌)

My Funny Valentine這篇翻得很爛,當時就知道了,但卻完全改善不了,現在回頭看才想通可以做哪些潤飾,啊啊……果然將譯文放置play一段時間後再改是翻譯標準流程(參考書play)

新技能:百字虐。

直接破梗算了:泰迪是被操控了去關掉大衛。

想來我不是失眠,而是得了醒著就捨不得睡覺,睡了又不願意起床的病。
(via @twitter)
太精確了,要當做我人生的註腳。

要是不快寫出這個邊攔的作用和對我的意義,會有點難繼續胡扯下去XD

只是……從週日下午睡到週一中午而已(遠目)

想當年(?)第一次看到Maroon 5的MV是"Makes Me Wonder", 那時我認真以為這是一個all gay guys的樂團,雖然一堆火辣空姐在他們身上又蹭又舔的。現在再看到他們,感覺依舊。XDDD
ps. 貝斯手和鍵盤手把頭髮剪短是個再正確也不過的選擇了。

腳指都通風了,可以買新襪子了噎呼!(窮酸調)

將有精神科醫師駐校免費諮詢,可預約。口恩……口亨。

昨夜3 A.M. May和我在我的房間內聊通宵,她說了些邪惡的事讓我在床上扭動不已……Orz

事實:做完興奮無比的激烈運動後就想大吃特吃。

腦疼。

hey! 各位認得出這個muttering的背景圖片來自哪嗎 :D

其實我絕大部分的軍事知識都股溝來著,我辦得到,你們也一定辦得到!(口黑)

很喜歡吉他的多樣聲音和吉他手彈琴時的陶醉或激動神情,但我真的討厭彈吉他,他媽的手指痛啦!

這裡可以打髒話而不被消音,太棒啦!XDDDDDD

我得到愛馬士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