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B翻譯:Five Things Johnny Martin Never Saw Coming (And One He Did)

連結:http://camp-toccoa.livejournal.com/455655.html
標題:Five Things Johnny Martin Never Saw Coming (And One He Did)(五件Johnny Martin從未預料到的事(一件他料到了))
簡介:好吧,標題說明了一切。快寫的治癒小段子,包含六個相連的主題。
等級:PG-13
字數:2781
作者棄權聲明:非我所有,絕無利益。角色特性來自於影集描述,無意對任何真實存在的前輩不敬。
作者:skew_whiff
翻譯:Shingo




當樓下傳來腳步聲和瓷器清脆的聲音,Johnny的臉上出現了一抹微笑。他們約定過,在週日早上先起床的人得為對方準備床上早餐。他和妻子會依偎著彼此,享用咖啡、吐司和攤在膝上的晨報。小小地耽溺著直到他們不得不起床去教堂,之後再一起做家事,這是Johnny最喜歡的週末活動。

聽見了瓷器破裂的聲響和輕叫聲,他的妻子在早上還沒完全清醒時會有點兒不靈活,這種小事對還在新婚蜜月期的他們來說更顯可愛。

另一種聲音穿透了地板,將Johnny從愜意的假寐中驚醒。他可以發誓,那是她的哭泣聲。Martin太太可是位十分堅強的已婚女子,絕不會為了摔破盤子而哭,因此這意味著此刻出了更糟的事。

Johnny爬出溫暖而舒適的被窩,邊走向浴衣和拖鞋邊咒罵的相較起來冷得像南極的寢室。他走下樓,一塊盤子的碎片躺在廚房地板上,兩杯漸涼的咖啡擺在桌臺上。她早上習慣開著收音機,現在則由人聲取代了通常會有的音樂聲。

「親愛的?」他輕聲喚著。她抬起頭看他,臉色通紅且有污痕,盤起的頭髮有些鬆散。這是失去鎮定的樣子--她總是從容自若,從不認為該讓他看到自己這副模樣。

「噢,Johnny,」她回聲。他走向她,她緊依著他,將臉埋進他的胸膛,彷彿他隨時都會消失似的。

「怎麼了嗎?親。」他問。伸出手溫柔地撫過她的頭髮,她顫抖著,喉頭哽咽。Johnny坐在她身旁,輕拍她的背安慰她。

「發生了什麼事?」他又問,感到困惑且漸漸緊張起來。

「新聞,」她說,聲音低啞。她再次落淚,但用袖子抹去,在絲質浴袍上留下一道污跡。

「新聞說了什麼?」Johnny追問,胃部出現了一陣冰冷的噁心感。

她閉上眼,顫抖地深呼吸。

「Johnny -」她努力地說出了這些字。「Johnny, 我們宣戰了。」

如此,六個字,生命從此不再相同。


*


軍隊裡有太多令Johnny感到厭煩的事——一成不變的例行公事,毫無個人隱私可言,所有無止盡瑣碎的規定和突如其來一級又一級的命令,太多事有著他無法完全理解的理由(甚至有本手冊單獨說明每種敬禮的細微差異)——但如果實事求是地說,就是這些鳥事使弟兄們團結一致。

拿Muck和Malarkey來說,這兩人在連兵舍裡並不需要太多眼神交會才能成為死黨。他們的軍紀狀況差到得進行處分,但在戰場上,他們就是他所認識最好的迫擊炮搭檔。

那軍官呢?Johnny不敢說他夠瞭解Winters和Nixon, 但他猜要是這兩人分開來,任何一人都會變得令人無法忍受。Nixon是長春藤聯盟來的聰明混蛋,滿嘴冗長的字語和浮誇的人生觀,至於Winters... Winters是他所見過最奇特的人之一。都是將部屬放在心上的好軍官,但他們共有明顯的遲鈍和笨拙則指明了個別的性格,正好使得某些十分令人注意的事得以存在。

至於他,他有Bull, 而Bull跟世界上的其他人都不同。Johnny第一次見到他就大笑,因為Bull就像一個活生生的宣傳品,應該在廣告看板裡才會出現的那種結實身軀和友善的面容,手持一瓶啤酒或站靠著一台牽引機,但他就和其他人一樣在那裡,貨真價實地存在。他耀眼的率真個性令Johnny懷疑他到底在玩什麼把戲,直到他瞭解到這不是詭計或偽裝,那種南方人溫吞的說話方式和永遠叼在嘴邊的雪茄不是在演戲。一瞭解到這點,他立即就喜歡起了他。

幸運的是,這讓事情簡單多了。當Johnny領著他的班隊進行演習,追逐假想的敵人穿過潮濕的英國田野時。要是Bull也在場,與他合作會是世界上最輕鬆的事。當他需要或者試圖猜出他的下一步行動時,他不必對他大吼大叫——只要一個眼神或點個頭就能傳達一切。

事發在一個下著毛毛雨的九月天午後,Bull領著他的班隊往左側移動,而Johnny得去守住右翼。那些假想的德國佬像甕中之鱉。他們向前躍進,攪和著草原中的泥漿,挺著步槍,刺刀固定在上。有人在他身後大喊。還有響亮的牛叫聲。

Johnny轉頭。

「是哪個白痴他媽的把柵欄門打開?」他大吼。整群的牛隻散佈在附近的草原上,而且看上去不是每頭牛都很快樂。這些牛從來就沒習慣過他們。牛群漸漸躁動,只要有一隻陷入驚慌,其他就會跟著瘋狂。想當然爾的,一頭牛開始跑,其他牛跟進,然後班兵爭先恐後地逃。

「別亂跑,待在一起,該死的!」Johnny大喊,但大勢已去。每個人都往不同的方向邊跑邊推擠,他發現要是他再不離開此處,最終會成為赫里福德牛(Hereford)的蹄下碎片。

他轉身,盡可能快地擺動他的瘦腿,躍過草原盡頭的籬笆,砰的一聲落到另一邊。他卡在爛泥巴裡,但至少這是個柔軟的落點。

他聽見身後傳來隆隆地大笑聲。

「漂亮的降落,」Bull說。Johnny站起身,用其他人都認為在他不爽時就會出現的那種惡名昭彰的眼神瞪著他。

「我還以為你會知道如何對付這種情況哩,」他齜牙列嘴地說。Bull手伸到他頭上,敲了敲鋼盔的側邊。

「我是個鄉下人,不是牛仔,」他說。

「為什麼你不兩種都當啊?」Johnny邊說邊調正鋼盔。

Bull大笑,Johnny也開始大笑。笑盡氣力後,他向前傾靠著Bull胸口。Bull雙臂環繞他,開始拍著Johnny的背,但就停在原處,形成一個笨拙的、不完全的擁抱。他們在可接受的時間內維持著這個擁抱。

「好了吧,」Bull出聲。「我們不能整天都待在這團爛泥裡。」

「嗯,」Johnny應聲。他根本不想動。他可能會就像這樣睡著。Bull放下手然後抓著Johnny的下巴,抬起他的臉。

「你要不馬上放開我,不然我就照自己的方式解決。」

他們安靜下來,在距離彼此只有幾英吋的距離看著對方的雙眼,這令人不大自在。

「好吧,牛仔,」Johnny說,匆匆地轉過身。「我們離開這群動物吧。」


*


Johnny背負著許多裝備,他不確定最後它們還會不會待在他身上原本的位置,且他的腦袋還無法跟上正在發生的事。Bull也一樣,安靜地打理自己,只有燃燒速度加快的雪茄菸掩飾著他的緊張。

Vest揮著幾封最後來到的信件,Johnny捕捉到他喊著自己名字的聲音。

「在這裡。」他回聲向他招手。Vest對他點個頭然後將信塞進他手裡。Johnny帶著手套,笨拙地拆著信封,渴望著內容。他喜歡收到信件。能在他感到越來越遠離這個世界時成為他的錨,天知道此刻的他正有多需要收到來信。

他展開信紙,一字不漏地讀著,用心領會他的妻子優美地用詞與雅緻地字跡。他喜歡想像可以在她的字句中嗅到香氣,儘管她並不是一個會多愁善感地在信紙上噴灑香水的女人。內容主要為日常要事,而這些便是他所想知道的:世界一如既往地運轉,等著他回家。

在最後一頁的底部出現了一組零星的字句,頓時胸口像被開了一個洞,寬慰的感受盡數吹散。

他該如何告訴Bill?


*


戰鬥並未如他以為的那樣困難。驚慌個一、兩次後,他瞭解到他知道該如何戰鬥,只是無法完全逃離恐懼。你只能與之同行,並使成為助力。恐懼能在你失去力氣時帶你脫離險境。恐懼能使你活下來。

Johnny的班兵跟在他身後跑過礫石路,他們蹲身躍進、變換隊形,保持低姿態並緊靠牆腳,盡可能地利用任掩蔽物。隨著擲出的手榴彈後破門而入和每個擊倒與活捉,他們逐漸清空這個小鎮。

但風水輪流轉。有人大喊著德砲兵已集中火力對準他們。四周的建築物開始崩塌。前一刻看上去還安全堅固的牆,下一秒就成為瓦礫堆。甚至連流彈都能擔個份兒打破一塊窗。Johnny看見Tipper像塊破布娃娃般被扔回街上,他邊跑過街角邊對著他的班兵們大喊,然後看著他們四散開,只有他身旁無人,然後他瞭解到會有這般困惑是因為他跑錯了方向。他必須儘快移動以免被擊殺。

他閃進另一條街,躍進一扇敞開的門廊。Johnny閉上眼,做了個深呼吸讓自己鎮定下來。他的右臂抽痛,骨頭虛軟無力。

「Johnny!」

他倏地睜開眼,透過煙霧和塵埃看見Bull下達前進命令,有人跑到他身後叫他快移動。一陣混亂中他站起身,視線盯著Bull的背影,跟著他領向回家的路。在他身後,一發砲彈落進他剛藏身的家屋裡;他可以感覺到碎石砂礫擊中他的背,從鋼盔旁飛掠而過,但他順利脫離了那個區域。

「謝了,Bull,」他追上他後大聲喊道。他只能從眼角捕捉到替以回答的點頭,然後露齒而笑。


*


「你能相信嗎?」Johnny悄聲問。Bull慢慢地將口中的雪茄菸從一側移到另一側,而這就回答了一切。沒有任何事能像公然羞辱這般扼殺派對情緒。

「你不認為我們該做些什麼嗎?」Johnny再問,將他的視線從羞辱圈上移開,看著Bull. Bull搖頭。

「他們不會理我們的,」他說。「這很糟糕,但……或許他們就必須這樣做。才能感到安慰。」

「那女人求助時為什麼沒有人站出來?」

「他們殺了那個人。」

Johnny轉過身,摘下頭盔,用手爬梳過他的頭髮,直盯著自己的腳。

「這感覺不對,」他說。

「正常來講,殺戮的感覺也不對,」Bull應道。Johnny戴回鋼盔,拿出煙盒,皺眉看向Bull.

「你何時變成和平主義者了?」他問。Bull嘆氣。

「來吧,」他搭著Johnny的肩膀說。「讓我們離開這鬼地方。」

他領路,Johnny跟隨。整座城鎮依然歡慶著。他們必須費力擠過人群,人們擁抱、親吻著他們,遞給他們食物,揮舞著旗幟,高聲歌唱,但在見識過真相後,他們感到這一切就像顆玻璃罐中的爛蘋果。令人一點也不想久留。

「要搭順風車嗎?」有人在坦克砲塔上問著。

「當然好,」Johnny回道,爬上雪曼戰車,感激有這麼個機會可以快點離開。他對Bull伸出手。「上來吧。我們還有地方要去」


*


房內沒有過多聲響,除了他們沉重的呼吸聲和肌膚相抵時淫糜的噪音。他們沒有說話。完全不需要。

這是久而久之的結果,自從Johnny頹坐在石頭上,以為他就此失去了Bull. 他不想承認他們過於親近的意義,而大概是他從未想過他們會以這樣的方式分開,當Bull回來時,他無法克制自己。因為那是Bull. 就一個眼神,一個微笑,然後他們找到ㄧ個廢棄的農舍裡的房間,試著不以言語而是以行動將感覺傳達給對方。敏感的Johnny感到難為情,直到他在Bull看著自己那昡目的坦率眼神中讀到自覺有罪的愧疚。

Johnny舔舐著Bull脖子上帶有鹹味的汗水,他的唇感覺到有呻吟聲做以答覆。Bull靠近了,他可以確定;隨著一陣顫慄和喘息,抓拉著Johnny的拳頭。燈光下的他像是林布蘭特的畫中人,半張臉隱入暗處,鼻尖和前額閃耀著金黃色的光。他的唇移動著,低喃著Johnny無法聽清的言語——然後他們沉默下來,張開嘴,閉上了眼,到達頂峰。

Bull張開眼,他的凝視令Johnny驚嘆。一隻手將Johnny擁得更緊,另一隻手穩穩地緊握著他,令人發狂地緩慢游移,令他挺身猶如立在刀鋒邊緣。

Johnny坐起身,寒氣逐漸侵蝕他,伴隨著遲來的自責。他退開身,站起來,絕望地尋找可以讓他擦乾手的東西。

「我們不該這麼做的,」他說,走向散亂在房間中的襯衫,然後發現了一張手帕。胸膛上的兵籍牌隨著他的移動發出聲響;而戴在手上的婚戒閃閃發亮,束縛著他們。

「我知道,」Bull輕聲說。「但我想我們需要這麼做。」

Johnny轉過身,看著他的眼神中有著不確定。Bull堅定地回望,而這就夠了。

「我討厭你總是對的,」Johnny說。

Bull笑著走過來,傾身向前。

「我還有機會借到手帕嗎?」他問。Johnny捏著手帕遞了過去。著裝期間他們沒有交談,但這份沉默包含了更多慰藉。當Johnny扣上最後一顆鈕釦,感覺到Bull走到他身後,雙臂環繞著他的腰際。他放鬆自己向後靠著他。

「這樣很好,」Bull在他耳畔說。

「我知道,」Johnny回道,轉過身離開。「但我們不能再這麼做了。」

「是是,我知道。」

Johnny傾向前親吻了他。這是一個單純而無關情慾的吻,但非短暫。他不知道持續了多久。久到足以明白這個吻的意義,久到足以界定一切。

「我們走吧,」Bull說,豪邁地拍著Johnny的背。「他們會開始找我們的。」

Johnny點頭,跟著他走出房間,看著Bull的背影走下樓梯。他敢肯定這是個壞主意,這不會是唯一一次。他已經預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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