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XN Shakedown 不可不知的事(?)

嘿啊,真的很羨慕Neil,跟著WRC環遊世界與車手玩成一片
這就是歡樂Rally Village的最佳表率啊!(不要再瞎扯了)

蒙地卡羅的週日早晨

P:快回挪威吧……(第六名的心聲?)


Finland

不可不知的五件事- Mikko Hirvonen
(等等,他左手無名指上那是啥?!-口-|||||||)

1.是個軍事迷
Mikko:芬蘭有徵兵制度。而我對芬蘭的歷史很有興趣
(S的建議:有興趣的人可以先從俄芬冬戰看起OˇO)

2.是個搖滾樂迷

3.很~早就開始接觸賽車(Neil:喔,或許太早了-__-)
Mikko:記得小時後就常坐在父親的腿上聽賽車的事(笑)全家人都很支持我

4.忘了orz

5.槍戰高手
Mikko:放假時會跟朋友玩漆彈,很棒的休閒活動(笑)
(所以Neil就跟他們去玩漆彈了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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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yprus

不可不知的五件事- Harri Rovanperä


1.和飛機比賽(當然是在地面用輪胎比快XD)
Harri:雖然我贏了,但他可以繼續飛,我只能看著他飛走(XD)

2.喜歡雪橇
Harri:雪地裡最有趣的活動之一

3.喜歡燉麋鹿肉
Harri:嗯…你知道的,那裡(Harri住的地方)食物並不很充足,野地上奔跑的麋鹿不多見,所以……(XD)

4.有自己的水上摩托車店
芬蘭素有千湖國之稱,Harri Rovanperä在一個靠近湖邊的地方開了這家店
Harri:總得為未來作打算……目前我們已經出售了約80-100輛

5.有一間自己蓋的小木屋
Harri:從建造到裝潢都是自己來,一共花了13個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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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rkey

不可不知的五件事- Timo Rautiainen


1.Marcus的姊夫
Timo:第一次看到車上標示著兩個Grönholm,還以為是他妻子,卻是他姐姐,然後我們就在一起了……(這就是所謂的眼明手快?)←誤!

2.有嚴重的懼高症
Timo:但我不怕坐飛機與直昇機,老實講我還蠻喜歡的。專家說很多有懼高症的人都有這種現象

3.與一位芬蘭歌手同名
Timo:對(笑),他的團名叫Timo Rautiainen & Trio Niskalaukaus,音樂不錯聽

4.非常喜歡阿根廷牛排
Timo:我很愛牛排,我喜歡各種肉類,拿手菜是烤肉(笑)

5.(我~忘~記~了~(死))

Neil:我還記得你的大黑框眼鏡,它去哪了?
Timo:我去做了近視雷射手術。做完初期的確是有點困擾,因為遠近的焦距還抓不好,看完筆記本再抬頭看路面會很模糊。但現在都沒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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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stralia

不可不知的五件事- Chris Atkinson


1.潛艇堡愛好者(可是發音聽起來像三明治>_< ")
Chris:我超愛吃潛艇堡,一次可以吃掉許多個。Macneall常做給我吃ˇ←不要造謠!

2.成功了做出滑水後空翻
Neil:那是他自己講的(XD)

3.曾唸過空軍學校(是…是我聽錯了嗎?)

4.就像每個男孩小時後的夢想一樣,Atkinson想當個飛行員,考過許多試,很明顯的沒有成功(XD)

5.夢想乘坐戰鬥機
Neil:本節目就是專門實現夢想的(?)!走,我們去開戰鬥機!

所以節目一開始是走“捍衛戰士”風格,害我以為轉錯頻道orz
這兩隻跑到澳洲的飛行學校玩,可惜我沒記下他們所乘坐的戰鬥機型號
附帶一提,Atkinson會在飛機上(興奮的?)大叫,還有演技蠻僵硬的XD"

節目的最後
Neil:聽說大家都叫你(Chris)黑暗帥哥(Dark Handsome),因為一變暗,你就很帥。(XDDD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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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w Zealand

不可不知的五件事- Henning Solberg


1.很注重餐廳的整潔
Henning:如果一個廚師的廚房不乾淨,端出來的於食物當然會讓人感到不安心。所以我很注重這方面,我自己家裡也是

2.但是他修車卻粗魯又骯髒
Henning:這個……我們的補充零件並不充足,所以有時候會在路邊攔車尋求幫忙,然後取下他們的零件……(裝可愛的傻笑)←XD
(我還以為這種修車方式已經是10幾年前的歷史了-口-|||)

3.開車的風格是“橫行霸道”
Henning:某影集上都是這樣開的,看來我並不適合那種方式(繼續裝可愛的傻笑)←XDDD

4.已經接觸過生與死
Henning:我的爺爺以前有養豬,如果豬仔們出問題我就得去幫忙搶救……(後面的我不想講orz)

5.家有動物
Henning:是的,我有養一隻狗與一匹馬


這只是……這一對太可愛了……OˇQ

蒼白的安娜

節錄自《德國短篇小說精選》         張美惠 譯

作者簡介

  海恩里德.波爾(Heinrich Böll)生於一九一七年,祖先是逃亡自英國的天主教徒,他早年的印象除了家庭以外,多半是二、三O年代的通貨膨脹、罷工潮及暴力事件。後來他在文中寫到:「我們想要為這一場場的災難尋求解釋,卻百思不解。這麼多的苦難已經超過我們這些少數罪人的負荷,現在不知道又要尋找哪些人做犧牲者了。」他的作品多半便是這段話的註解。
  在六、七O年代,波爾曾被喻為「德國的良知」,由於對所謂「經濟奇蹟」感到破滅,對於政治社會問題又總是採取批判的態度,作品中便往往透露出波爾憂國憂民的情懷。
  一九八一年出版的短篇故事集探討了一個有趣的問題,瘋狂的人自有他的理性,而正常的人也有瘋狂的一面。波爾同時也翻譯、寫散文和廣播劇本。他的作品曾被譯成三十四種語言。一九七二年獲得諾貝爾文學獎。


蒼白的安娜

  一九五O年春我從前線退下來,回到家鄉才發現鎮上的人我全都不認識了。還好我父母留了點錢給我,所以我就在鎮上租了間單人房。每日就躺在床上抽煙,也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些什麼。我只知道我不想工作,所以我給我的女房東一筆錢,讓她幫我跑腿買東西和料理三餐。可是有一點比較討厭,每回她端茶或咖啡進我房間,老是逗留著不走。大概是因為她有一個兒子在卡林諾加戰死的緣故。通常她把餐盤擺在桌上,然後便走過來站在我的床前。這時我多半是昏昏沉沉地躺著,因為懶得起來,抽完的煙蒂便按在牆上捺息,弄得床邊的牆上到處是黑印子。我的女房東又蒼白又細瘦,我躺在床上,突然看到她俯身向我,還真有點害怕。起初我以為她瘋了,她的眼睛又大又亮,而且一遍又一遍地問我她兒子的事。「你真的不認識我的兒子嗎?他駐紮的地方叫卡林諾加──你沒去過那裡嗎?」
  可是這個地方我真是聽都沒聽過,所以每次我只好把臉轉向牆壁,告訴她:「我真的沒印象。」
  我的女房東當然沒瘋,她還是個相當有教養的女人,她對兒子思念甚殷,每天都要問上好幾次,聽得我都覺些心酸。其實即使她不問起,屋子裡也到處充滿她兒子的影子。每一次一走進餐廳,就會看到她兒子的一幀彩色相片,一頭漂亮的頭髮,穿著步兵行軍服,笑得燦爛極了。
  「在營區拍的,」我的女房東說,「那時還沒上前線。」
  那是一張半身照,頭戴鋼盔,身後是假造的廢碉堡,上面佈滿了模型士兵。
  「他是個電車收票員,」女房東繼續說,「很上進的一個孩子。」每次她都會裁縫車上的毛線球、碎布塊堆中拿出一盒舊照片,然後把她兒子的一堆塞在我手裡。一些是學生時期的團體照,每一張前排中央坐著的男孩膝上都擱著一塊版子,寫著6、7、8等數子。另外一疊用紅色橡皮筋圈住的是在教會拍的。一個穿黑色罩袍的小男孩,手裡拿著巨大的蠟燭,微笑著站在畫著聖杯的玻璃窗前。還有一些是當學徒時的。站在車床旁,臉上一塊污黑,手上握著銼刀。
  「那個工作實在不適合他,」女房東說,「太租重了。」她又拿他從軍前的照片給我看,穿著票務員的制服,站在電車總站的九號站牌旁。照片裡的地方我相當熟悉,剛好是車道轉彎的地方。旁邊賣點心的攤子我也認得,戰前常去那裡買香菸。照片裡那排白楊現在還在,不過門口有兩頭金獅子的那棟別墅現在已經不在了。看到這張照片使我又想到戰時常常想起的一個女孩子。她長得很美,眼睛瞇瞇的,有些蒼白。她總是在那個地方撘九號車。
  每次我都要盯著這張照片很久,心裡想起許多事情,想起那個女孩,想起我工作的肥皂工廠,彷彿之間我又聽到電車啟動的聲音,眼前又晃動昔日在小攤子喝的檸檬水,旁邊招貼的綠色香菸廣告,和女孩的臉。
  「說不定你曾在哪裡見過我兒子。」
  我搖搖頭,把照片放回去。照片是光面的,看起來還很清晰,雖然已經放了八年了。
  「不,不,真的,我連卡林諾加都沒聽過。」
  我常要到餐室去,她也常來我房間,碰面的機會很多,也許這樣更讓我不斷想起我一直想忘記的一件事──戰爭。我還是鎮日躺在床上,把煙灰彈到床下,捺得床後的牆壁到處都是煙蒂印子。
  有時候傍晚在床上會聽到隔壁房間有女孩的腳步聲,或是住在餐室隔壁房間的南斯拉夫人摸黑找不到電燈開關而低低咒罵的聲音。
  在我住了約三個星期,卡爾的照片也看的十幾二十次之後,我才發現背著背包卡爾身後還有一輛電車,而且車裡並不是空的。我第一次這麼仔細地研究這張照片,發現車裡的一個女孩也被照進去了。她正是我經常想起的那個女孩。女房東大概察覺我的神情有些異樣,走過來定定地看著我說,「你認出他了,是不是?」說完,她走到我的身後,近得我聞得到她的圍裙所散發出來新鮮豌豆的味道。
  「不,可是我認得那個女孩。」
  「她?那是他的未婚妻。後來他們就沒有再見面的,也許那樣對他們彼此都好。」
  「為什麼?」
  她沒有回答我,轉身走到窗旁的椅子,坐下來繼續剝豌豆,頭也不抬地說,「你認識那個女孩?」
  我緊握著那張照片,凝視著她,對她述說那個肥皂工廠、九號站牌,和經常在那兒等的女孩。
  「就只有這樣嗎?」
  「不,」我說。她將揀好的豌豆放進篩子裡,打開水龍頭,我只能看到她細瘦的背。
  「等你見到她,你就會明白為什麼我說他們不見面反而好了。」
  「見她?」
  她用圍裙擦乾手,走過來將我手中的照片輕輕拿去。這時她的臉彷彿變得更加瘦小,她的眼睛並沒有看著我,只是慢慢地將手按在我的臂上,「她就住在你隔壁的房間,我們都叫她蒼白的安娜,因為她有一張幾乎沒有血色的臉。你真的沒見過她嗎?」
  「我真的沒見過,只是聽人家談起很多次。她怎樣了?」
  「我實在不願再提起,不過,或許讓你知道也好。她的臉整個毀了,全都是疤痕,被炸的,那時她正站在一間商店的櫥窗邊。她現在的模樣,你一定認不出來。」
  那個晚上我等了許久才聽到樓梯口有腳步聲,但這一次我弄錯了,是那個高大的南斯拉夫人。看到我那樣突然地衝出去,他訝異地瞪著我,我只好訕訕地道聲晚安,又走回我的房間。
  我試著想像她整個臉佈滿疤痕的樣子,但浮在腦子裡的卻總是一張清麗的臉,即使是傷痕累累。我想起那個肥皂工廠、我的父母,和那段時間常和我在一起的一個女孩。她叫伊莉莎白,但她喜歡我叫她慕慈。每次我們親吻時,她笑的樣子總讓我覺得滑稽。在前線時我寫過明信片給她,她也常寄自己做的小點心給我,只是收到時都壓碎了。有時候也寄香菸、書信之類的。我記得她曾在信裡寫過:「你們一定會贏的,我為你們的英勇感到驕傲。」
  但我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麼好驕傲的。休假時我也沒寫信告訴她,那時我開始轉移目標,常和住在一起的一個煙草商的女兒出去。我從工廠帶肥皂給她,她則送我香菸,我們一起去看電影、跳舞。有一次碰巧她父母不在家,她拉我進她房間,黑暗中我將她推到在沙發上。但就在我要俯身下去的時候,她突然把燈扭亮,仰頭對我露出一個極狡猾的笑容。在刺眼的燈光下我看到牆上那幅希特勒的彩色照片,周圍的玫瑰紅壁紙上用大頭釘釘滿了心型的人頭照片,都是帶著鋼盔的軍士。我丟下躺在沙發上的女孩,站起來燃了根菸,便走了出去。後來這兩個女人都寄明信片到前線給我,罵我風度太差,我都沒有回她們……
  我等安娜等了許久,一個人在黑暗中不停地抽煙,也想了許多事情。終於我聽到鑰匙轉動的聲音,但我卻沒有勇氣走出去看看她。我聽到她開門,輕輕哼唱著在房裡走動,一會兒,我終於站起來,走到樓梯口去等候。這時候她的房間忽然靜下來了。沒有腳步聲,也沒有唱歌的聲音。我想去敲門,卻又舉不起手來。四週一下子靜得連廚房裡開水滾沸的聲音都聽得到。那個高大的南斯拉夫人還在喃喃自語地踱來踱去,可是安娜的房間還是一點聲息也沒有。從半開的房門,我看到我房裡牆壁上佈滿黑色的香菸印子。
  那個南斯拉夫人一定已經躺下了,因為我沒有再聽見他的腳步聲,只剩下喃喃自語的聲音。女房東廚房裡沸水的聲音也停止了,過了一會兒,我聽到咖啡壺蓋「喀」一聲閤上的聲音。安娜的房間依舊一片寂靜。我想像將來她會告訴我當我站在她房門前的這段時間,她在想些什麼。後來她的確都告訴我了。
  我凝視著掛在門邊的一幅畫,畫中是一片閃著銀色粼光的湖面,從水中浮出一個仙子,金黃色的頭髮濕淋淋的,還滴著水,酥胸半掩,雪白的頸子修長極了。湖邊一個鄉下男孩隱身在翠綠的矮木叢中,仙女正睨著他笑。
  不知過了多久,我終於伸出手按住門把,就在這一刻,我知道安娜是屬於我的。我緩緩打開門,眼前是她那一張覆滿了小小的藍色油亮疤痕的臉,房間裡充滿了燉蘑菇的味道。我走了進去,一手搭在她肩上,試著對她微笑。

女騎士

節錄自《德國短篇小說精選》         張美惠 譯

作者簡介

  歌露‧法森尼哲(Gertrud Fussenegger)於一九一二年生於皮爾森,父親是奧國軍官,自小生活在捷克的波西米亞,對捷克的歷史非常有興趣,這也是她日後撰寫歷史小說、短篇故事的靈感來源。青年時期在印之布魯克攻讀藝術史及哲學,與雕刻家朵恩結婚後便定居橋茲附近。她最好的作品應當是《拉薩瓦兄弟》(一九四八),內容描寫三十年戰爭時期,兩個個性截然不同的兄弟的境遇。其他一些重要的作品都是描寫社會現象的,讀了她的小說便等於對一八七O~一九四五年的波西米亞社會有了鮮明的印象。
  法森尼哲還寫過許多長篇小說、短篇故事、劇本、自傳、電影劇本、歌劇腳本、詩等等。曾獲頒奧地利獎章以表揚她對科學及藝術的貢獻。


女騎士

  費迪亞老是說我一坐在方向盤前就好像著了魔似的,當然全是一派胡言。我得承認我開車開得很快,但卻是快而穩。快車開得好的人你見過幾個沒有?
  傍晚時分是一片雨後的晴朗。向西望去天很遠,洗淨的天空是淡黃色的,冷得像玉。一路向上,小鎮漸漸落到山坡背後了。這坡路斜得險,扭扭曲曲的。山下燈火點點,我和費迪亞的家坐落其中,已模糊得不知在何處了。他現在一定在家中看書,邊看邊沉思,大半天不開口說一句話,屋裏靜得只聽到時針繞著鐘面緩緩爬行,發出清脆的滴答聲。每隔一會兒費迪亞會彈一下煙灰,漸漸地在煙灰缸裡堆成一座小山。
  映在鏡子裏的是什麼?一個巨大、銅銹黃的扁平球形──啊!原來是月亮。自東方升起一團濁暗的光暈,那是九月的月。據說又叫做狩者之月,大概因為九月是狩獵的季節吧!山野間獵人的吆喝聲隨處可聞,一陣槍聲大作後,便見負傷的獵物四處逃竄。
  可憐的古老的星星,你們還在等待些什麼?你的光芒已不再耀眼,因為人類的發明能使夜晚比白晝更明亮;你也不像往昔那麼遙不可及,你不再是戀人的信約、詩人的慰藉。人類的火箭在你冰冷的皮膚劃下一道傷痕,留下無可彌補的坑坑洞洞。昨天我才和費迪亞談到這些,他說:妳倒底要表達些什麼?人的思想有時候真是難以理解。我說:即使是我,你能說你瞭解嗎?他瞇起眼睛久久地凝視著我,遲遲地說:有時候我真是不大瞭解妳,芭芭拉。
  有時候?不,費迪亞,你從不曾懂得我,尤其在那些晚上,當我像現在一樣無緣無故地開車出來,沒有目的地地橫衝直撞──或者說是為了不想陪你枯坐屋裏,聽著時鐘滴滴答答地過去,看著煙灰缸裏越堆越高,任憑你的沉默磁石般吸引四周的牆步步逼近,直到我窒息般地要發瘋。
  所以我只有開車出去了,費迪亞。如果我編的那些藉口無法取信於你的話,我還可以想出更多的藉口。今天我又編了一個,我說要去看生病的妹妹露絲。她的確是病了,不過我並不是去看她。其實你心裡也知道,我受不了露絲,我根本無法忍受任何人──包括你。
  啊,前面是個小社區,得小心點,從這兒開始路越來越窄了。我真恨透了這種羊腸小道,塞滿了騎自行車的、步行的、小孩和狗。黑暗中看不真切,前面轉角有的龐大笨重的東西緩緩移動著,原來是輛馬車,滿滿一車子的乾草,這種車子早該禁止上路的。
  老朋友,別急!我漂亮的車兒,耐心點,我們馬上就要走出這條小路,進入更寬闊的空間。可不是,我們這不是走到大馬路了。房屋、人們全被我們拋在腦後,前頭的路迎接著我們撕裂開來,而風,甜蜜地嘆息著將樹葉吹落在車窗上。再快些吧!再快些吧!路中央的白線筆直向前奔跑,路邊的號誌燈飛快地閃過去:岔路、彎道、陡坡。每一塊牌子都醒目地寫的:危險!危險!如果沒有一點冒險刺激的感覺,還有人願意開車嗎?
  所有迎面而來的景物都迅若鬼魅地成為過去。一切在前的都一一被我們攫獲、超越、拋入身後的遺忘。(任誰也休誇能比我快,任誰也休輕藐我為一介女流!)費迪亞,如果你現在坐在我的身邊的話,你一定會瞪著眼睛咒罵我:妳瘋了嗎?都超過一百了!可是你不在我身邊,你還是坐在你的房間裏,捧著書,一層一層編織著往昔的回憶和未來的憧憬。憧憬與回憶,那是同一張網子的兩面,密密地攫住我們的生活,不,那只是你所謂的生活。這種窒息的生活不是我所要的,我要的是抓住現在,是這種追得上空間的速度,凡是車燈照得到的地方,我立刻便能到達。我喜歡路上聽到的吆喝聲,也喜歡這種狩者與獵物追逐的危機感。在這樣的夜晚,誰將成為獵物呢?
  往昔的獵人是騎在馬背上的,狩獵的過程簡單而具體,一聲槍響,毛羽與血肉齊飛,哀告的眼神越來越迷茫,不久便見餐桌上多了一道熱騰騰的佳餚,這就是全部了。今天的獵人則是汽車騎士,尋狩的是幻影與幽靈,它們高踞在車頭燈的光柱上,霎時投入漆黑的夜,黑暗中遺留一道逝去的方向,刀割似的。一幕幕閃逝流轉的景物,連續移動的山石林木恍如一面圖繪的布幕,橋墩、石牆、圍欄急遽地旋轉著朝我們而來,又以同樣的速度離我們而去。隱藏在某個深處我聽到狂瀉的山泉、怒吼的崖谷,更有那來自深閟的罅隙滲出的一道細流,化做無數透明的水珠,在空氣中散失無蹤。
  所有的事物也都將褪盡一切的色彩,散失在空中。
  想想費迪亞說的那句話並沒有錯:妳的心中沒有愛,只有對虛無的渴望。 
  是的,我就是這樣!我就是這樣!然而虛無又是什麼呢?
  它難道沒有一張臉孔?那是和你我的臉孔相重複的嗎?不,那應是獨特而陌生的,遙不可及,卻又有詭異的美麗。
  近來,也不知是為什麼,每當像現在這樣開車,總有種特別的感覺,分不清是真是幻,是了,一定是夢,每次都是開向山區。夢中的一切總似比真實更龐大更瑰麗。景致是巨幅的畫、夜更深邃,路是不斷向上迴旋、無止境的層層疊疊,跑在我前面的是一輛藍車子,從沒見過那樣的車子,大概是來自別的國家吧!這個與我同路的陌生人,總是保持在我的前方,不管我怎樣極力追趕,他卻似反而愈來愈加快,他會就這樣脫離我的視線嗎?不,我一定會趕上他的,但我心裏又擔憂他會逃開,因為路愈來愈窄、彎道愈來愈密,而那個陌生人──原來根本不是一輛車子──突然展開一雙銀翼,藍色的面具後露出一抹微笑……
  路的盡頭竟是無邊無際,我被深不見底的空間吞噬了。
  路邊留下一道車輪的輾痕,一個夜歸騎車經過的年輕人向警方報了案。
  第二天報紙上出現一條標題:半路車禍,當場死亡云云。
  就這樣月光下的人間悲喜又添了一樁。

聖像

節錄自《德國短篇小說精選》         張美惠 譯

作者簡介

  漢斯.班德(Hans Bender)於一九一九年出生於海德堡附近。曾任文學評論編輯達二十六年之久,主編過許多詩集。由於工作的便利,經常不遺餘力地提攜後進。他的短篇故事多描寫中年的一些戰時經驗,文中經常透露出對恢復納粹所破壞之道德秩序的關切。他的作品特色是文體簡潔、口語化,完全不落俗套。這裡所選的〈聖像〉描寫的是一九四五年戰爭甫結束的德國,充滿幻滅、無家可歸以及離鄉去國德人的悲痛。


聖像

  為什麼不是別人先看到?為什麼偏偏是我?這個既了解祂的涵義而又千方百計想要躲開牠的人。
  我怎麼會知道那個小盒子裏裝的是什麼。起先我以為裏頭一定是幾個銅板,大概是經過這裡的哪個流鶯無意間掉的。不知道這個盒子值不值錢?我好奇地停下腳步,確定四周沒有人看見,迅速地彎腰檢起來塞到我的口袋裏。
  離我撿到盒子的地方大概幾碼遠有家花店,裏面明亮的燈光從窗口透出來,窗邊有幾盆蘭花、山茶以及一些奇奇怪怪不知名的植物。就著窗口的光把我的盒子拿出來看,當然動作裝著很不經意的樣子,就像掏出一包香菸似的。盒子是金色的,上面刻著細細瘦瘦的一個十字架,橫的那一槓剛好把刻在上面的一條魚從中間截過。打開盒子,裡面赫然是聖體,據說那是耶穌基督的化身…。我心裏突然恐懼起來,趕緊把盒子關上,卻不敢放回口袋。把它和打火機、鑰匙、髒手帕放在一塊兒似乎很不妥。我知道牧師都是用絲巾包起來,再用一條紫色繩子繫在胸前。對了,我的夾克左上方有個口袋—就在靠近心臟的地方。我決定把它擺在那裏。
  這時候窗欄後邊的盆景中間出現一張男人的臉,戴著副眼鏡,燈光反射到他的鏡片上,映出兩個尖俏的上弦月。他的手臂從葉叢中伸出來,手裏握著剪刀,剪下一枝山茶的莖,花朵落到窗欄上。男人伸手摸索著,我轉身跑了開去。
  事實上我應該走右邊通車站的那條路,但我想都沒有想就走了左邊那條,因為我平常都是在這裡左轉的,這條路對我來說是太熟悉了。這是一條令人沮喪的街道,就像整個世界一樣。街道右邊只有四、五家商店。那回轟炸把整條街都毀了。一路是單調的蕭條,唯一的點綴是瓦礫堆上的一個雜貨亭。以前依莉莎整晚都會在那裏,你若在門上敲三下,她就會把門打開。
  我現在身上帶著聖像,當然不能去找她。我得找間教堂,把聖像還給牧師。
  可是哪裏有教堂呢?我可一點也不知道。雖然我已經在這個小鎮上住了四年了,可是半間教堂也沒見過。我本身是個戰俘,回到家鄉才發現親人都不在了,所以住哪裏根本也無所謂了。不過住在小鎮總是比住在鄉下好一些。我總以為千萬人的地方就等於有千萬個機會,而對於像我這種平凡的年輕人,的確不難找到一些賺錢的管道。唯一比較頭痛的是住宿的問題。我找了將近三個月,結果只找到一間可以過一夜的客廳,還是跟另一個人合住呢!我打算暫時就將就住在那裏。也許就因為居無定所,所以在鎮上住了四年了還不知道教堂在哪裏。晚上我多半都消磨在酒店或咖啡廳,這些地方是可以睡,可是如果想定下心來看看書或是做點別的是不可能的。我的室友華新斯基平常睡沙發,我則在彈簧床架上放三塊破墊子充床鋪。華新斯基晚上多半都不在,早上回來後先抽根菸,然後翻身向牆壁,一會而就鼾聲大作了。我走投無路的那段時間他對我還不錯,時常塞點香菸和錢給我,有天晚上他帶我一道出去,那之後我們就同進同出了。
  我才想到他,正好看到他站在依莉莎的亭子外面,咧著嘴笑。
  「我正在等你。」他說。
  「等我做什麼?」
  「馬上你就知道了。不過我想先吃點東西,一塊進去吧!」
  「好啊!」
  我提醒自己可別讓他們知道我口袋裏的東西。華新斯基在木頭窗板上敲了三下,裏面立刻傳來依麗莎硬梆梆的聲音:「已經打烊了。」
  「少拿翹了。」華新斯基說。
  「是你啊!」依莉莎笑著拿鑰匙開了門。
  黑暗的角落裏坐著兩個不知道是羅馬尼亞人還是匈牙力人,實在看不出他們的國籍。我和華新斯基和他們兩個都認識。不過今天他們好像沒注意到我們進來,繼續用那種難聽的方言交談。依莉莎叫嚷著招呼每一個客人,走過傑納斯旁邊時,還伸手在他腰間捏了一下。
  「再嚷下去,警察都要被妳吵過來了。」
  「雙份。」華新斯基轉過來對我說,「你也一樣嗎?」
  我說,「我其實不頂餓,反正我身上也沒錢。」
  「什麼?你已經沒錢了?我有沒有聽錯?你不是昨天才領的錢?」
  我是真的沒錢了,因為我把前晚所得全給了羅莎泰太付洗衣費,我實在看夠了她的晚娘臉孔,而且也覺得好久沒有穿件乾淨襯衫了,所以現在口袋裏只剩下幾個十分錢銅幣。當然還有那個盒子,只要我願意應該可以賣點錢。那兩個混混就是專門做這種黑市勾當的,他們的口袋裏隨時裝滿了手錶、戒指和珠寶,皮夾更是塞滿了紙鈔。只要看到亮晶晶的東西,兩個人立刻就會像餓虎一樣地撲過去。
  依莉莎端上兩盤臘腸,上面有一小片麵包和芥子醬。
  「你們點的東西來了。」她說。
  華新斯基把兩條臘腸同時塞進嘴裏。他有時真教我覺得噁心。
  「怎麼,不餓嗎?」他問我。
  「餓啊。」
  「如果是錢的問題,別擔心,待會你可以跟我一道去。」
  「不行。」
  「為什麼不行?」
  「就是不行,至少現在不行。」
  「好吧,那你晚點在來好了。唔,十一點在計程車站那邊,怎麼樣?」
  「好,十一點在計程車站見。」
  我又咬了一口臘腸。華新斯基奇怪地看著我。
  我伸手摸摸口袋,盒子還在。口袋裏面很薄,盒子的形狀可以清清楚楚地摸出來。
  「那就十一點見了。」他說著走了出去。
  那兩個羅馬尼亞人或匈牙利人還在聊天。依莉莎把紙盤壓縐丟到櫃檯底下。
  我說:「拿點香菸給我,四根就好,再多就付不起了。」
  「你其實是個好孩子。」她又在嚷嚷了,一邊數了四根香菸給我,其實我是在拖時間,再坐個兩三分鐘,等華新斯基走遠。
  隔壁酒吧傳來爵士樂的聲音,布莉姬就站在門口,小巧可人的布莉姬,每次看到她跟美國人在一塊兒我就替他難過。我滿喜歡她的,可惜她不大拿我當一回事。現在她就一個人站在那裡,我走過去,假裝沒看見她。她叫:「喂!喂!」叫了兩次,又一次。我像沒聽見似的繼續往前走。她的高跟鞋的聲音越來越近,終於到了我身後,她抓住我的手臂,一把把我拉轉過去。
  「你聾啦?」
  我故作驚訝,「布莉姬,是妳啊!最近好嗎?」
  「沒什麼好不好,我還是在等客人上門。」
  「生意好嗎?」
  「還不知道,威廉剛上樓去,我的化妝盒不曉得丟到哪裏去了,我們已經找了兩個地方,這裏再沒有的話,我也不想要了。」
  「你根本不需要化妝盒。」
  「這是讚美嗎?」
  「也許。」
  「這樣吧!」她突然說,「你跟我上去,我們可以跳跳舞,順便可以替我找找看,說不定威廉…」
  「抱歉,我沒時間,華新斯基正在等我。」
  「他啊!」
  她不由分說地把我拉進去,爬上一級髒兮兮的木造梯子,裏面擠滿了跳舞的人,一對對抱得緊緊的,樂隊正在演奏布基舞。
  「是布基舞耶!」布莉姬歡呼道。
  「是啊!」我的腳已經感受到強烈的節奏了。跳舞偶爾也可以為我掙一頓飯吃。客人不太多的晚上,酒店主人會讓我在廚房裏吃塊牛排、喝幾杯酒。交換條件是我必須邀請女客人跳舞。我就這樣整個晚上和那些我一點都不在乎的女人跳舞。但是現在我臂彎裏的是布莉姬。我完全忘了口袋裏的聖像。跳舞會使人忘懷一切的。音樂一起,什麼煩惱全踩碎了。布莉姬舞跳得很好。我望著她發亮的臉,把她擁得更緊些。
  「這是什麼?」
  「什麼是什麼?」
  她的手摸著我的口袋,「這裡。」
  「什麼也沒有啊。」
  「還給我,你這個混球。」
  「妳在說什麼?我完全不明白…」
  「那是我的化妝盒,你這個不要臉的混球。」
  她拉扯著我的口袋,把一顆釦子扯了下來,我推開她,轉身要走出去。
  布莉姬大喊,「抓住他,他是小偷,小偷,」
  他們全撲向我,那些衣冠楚楚的紳士,穿著襯衫,西褲和五顏六色的襪子,竟然也會這麼野蠻。他們不斷地踢我打我,許許多多的拳頭全落在我的臉上,我有拚命來保衛自己,左手始終護著胸前的口袋,所幸有兩個人站在我這邊,後來華新斯基也來了,我們邊戰邊走逃了出去。
  到的大街上,華新斯基問我,「是怎麼回事?」
  「不過是爭風吃醋。」
  「你也太傻了。」
  「根本是笨。」
  「還有,你知道現在幾點了?」
  「幾點了?」
  「十一點了。我告訴過你十一點要在那邊碰面的,還記得嗎?」
  「可是我跟你說過…」
  「你得做個選擇,是工作重要還是那個妓女重要?」
  「好吧,我跟你去就是。」
  我們沿的街右邊到計程車站。一輛輛計程車全停在外面等生意。司機們都穿著皮夾克和雨衣坐在屋裏。櫃檯後面露出布萊斯克油得發亮的臉。靠近窗帘的那一桌坐著史沖,克蘭瑪和李察。
  史沖說:「好啊,總算來了,」
  克蘭瑪說:「可真難等。」
  李察問我:「你臉上怎麼有血?」
  我說:「一點小意外─你知道的,女人嘛!」對他們而言這是很充分的理由。我們坐了下來,李察把他的那一包「幸運出擊」香菸推過來給我,史沖附在華新斯基耳邊不知在講些什麼。
  這群司機都滿樂天的。其中一個大夥都叫他「羅安格林」。以前是唱歌劇的,後來大概是受了什麼刺激。每次一喝醉就會想起昔日的光榮歲月,高舉酒杯,以十分溫柔的假音唱道:「在一個無人能到的遙遠國度,有一座城堡,叫做曼莎薇特。」他唱得挺不賴的,不管你喜不喜歡這首歌,一定會情不自禁地被他的歌聲吸引住。每次他一唱歌,他的同事都會豎起大拇指向在場的人介紹:「他就是鼎鼎大名的羅安格林!」不過他總是反覆唱同樣那一句,然後停下來替自己倒一杯杜松子酒。偶爾有人聽得不過癮,對他說:「再唱點別的嘛!流行一點的。」聽到這句話,他會鼓起腮幫子,用力吹口氣,說,「哼,要我唱那些靡靡之音,門兒都沒有。你知道羅─安─格─林是什麼意思嗎?蘇黎世、艾柏菲德、緬寧根、基爾,我可是在這些地方都演唱過的羅安格林。」說完又開始唱起來,「在一個無人能到…」
  「注意聽。」華新斯基用手肘碰了我一下。史沖說:「你們兩個只要把這些東西搬到愛爾布瑞街去就好了。不過得先分裝成十二個小包,也就是說你們得分六次搬。如果做得好,明天還可以再來。明白了嗎?」
  「明白了。」華新斯基說。
  「你呢?」
  「明白了。」雖然我一點也不知道我們要搬的是什麼東西。我們把剛剛叫的兩杯啤酒喝下去後準備開始工作。走到門口,恰好看到四、五輛車子從車站那頭駛過來,是那種乳白色的軍警巡邏車。華新斯基拉住我的袖子往後退一步,說:「快走!」一下子他已經不見蹤影的。我也開始向反方向跑,華新斯基是朝瓦礫推那邊跑,我則是沿著街下去。我使盡力氣,頭也不回地只管向前衝。伸手摸摸口袋,幸好還在。我覺得我在為我的自由、為保護聖像而跑。
  一群人在後面追我,警笛的聲音聽起來是那麼尖銳。路在我的面前分叉開來,兩條路剛好環抱中央的一座灰色的教堂,從敞開的門望去,裏面像是個黑暗的洞穴。一度我幾乎被追來的警車撞倒,但終究還是被我躲進那扇門。
  其實那只是頹圮的教堂,有牆無頂,仰頭就可以看到夜空。我在亂石傾柱中跌跌撞撞地跑了一陣,不小心跌進了一條乾涸的壕溝裏。一會兒我看到有幾支手電筒在我的頭定上晃動,有人喊到:「站住!不許動!」回音在溝裏停留了好幾秒鍾。我的下巴不知何時劃傷的,血沿的頸子流下來。我迅速地拿出口袋裏的盒子,把它藏在一塊石頭下面。然後就向他們投降了。
  他們把我拉出來,塞進其中一輛車子,開回計程車站。那裡已經被警察包圍住了。我看到了一些熟面孔,史沖、克蘭瑪、李察,只是不見華新斯基。我們被帶到十四警局,開始一場枯燥冗長的審問。那些警察悠閒地用厚磁杯喝咖啡,我望著他們拿出蛋捲,再悠閒地把香腸放上去。
  我心想如果能出去一定洗心革面重新開始。但我心裏知道這只是五分鐘熱度。算了!
  我真的可以出去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經過那一場審問,真是一點也沒想到會被釋放。
  「你可以走了。」一個巡佐對我說。
  我想問他「去哪裏?」但到底沒有說出來,快步走向門口。其他的人都默不作聲,只有李察對我說:「一切順利!」
  「你也一樣!」
  出了門,我步下階梯,走在大街上。禮拜天的早上路上沒什麼車子,電車裏也是空空盪盪的。天空很藍很清亮,空氣涼涼的。經過這一夜我該好好梳洗梳洗,刮刮鬍子,鞋子也該上油了,可是我還不想回去,我得先找到那間教堂。我先走到弗洛琳街,從這裏開始我就知道怎麼走了。
  走到計程車站便看到不遠處的分叉路和那間教堂了。白天可以清楚地看出來那只是一座廢墟。我把壕溝裏的盒子拿出來,繼續沿著教堂後面走。我從來不知道鎮上有這樣一個地方。迎面一個拄著柺杖的黑衣婦人牽著一隻北京狗走了過來,我問她附近有沒有完好的教堂。
  「你不知道聖約翰教堂被炸毀了嗎?」
  「我不知道。」
  「你是外地來的囉!」
  「是,我是外地來的。」
  「來沒多久嗎?」
  「是,沒多久。」
  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我一番,說:「你只要沿著這條街直直走,到第四個轉彎的地方向右,然後─菲菲,你在幹什麼─再往前走兩百公尺,你就會看到了─菲菲,過來!」
  我怕她再繼續說下去,急忙說謝謝,她抓住我的袖子,說:「你很容易會找到的,那間教堂老遠就能看到。」
  我在第四個路口轉向右邊,立刻看到那間教堂。教堂正面幾乎擋住整條街。
  我踏上教堂的階梯,大門恰好在這時候打開;傳出風琴的聲音。裏面依序走出一長列的人來,彷彿是被琴聲逐出來似的。走在最前面的是穿著白色洋裝的長髮女孩,臂彎上掛著小花籃,沿路撒玫瑰花瓣和矢車菊。跟在後面的是穿著藍色衣裳的小男孩,他們的頭髮都清清楚楚地梳開一道線,顯然是用水濡濕過的。然後是一群修女低著頭走出來,之後是修士,接著走出一隊聖詩班,有男有女,正配合著風琴唱出和諧的詩歌,走在聖詩班後面的是聖壇侍者,身穿紅色法衣,外罩一件蕾絲邊的亞麻寬袍,手中搖晃著香爐,散發出如雲的香煙─我也曾做過同樣的工作。最後出現了一頂純絲帷幕。幾乎佔滿了整個們廊。帷幕上鑲了好些珠寶,風一吹來便鼓得滿漲起來。走在帷幕下的是三個牧師,中間那一個捧著聖體匣,鑲在中央銀色半月形上環繞無數金光的─正是聖像。
  我不由自主地跪了下來,人群繼續從我身邊走過。他們唱著聖詩,喃喃唸著禱告辭。有人的鞋子採到我,有人的手肘撞到我,還有帶的樟腦味道的衣服從我身旁擦過。
  我憎恨這群人。對我而言他們只是不相干的陌生人。他們一個個看起來都那麼平靜,而我的內心卻是如此彭湃不安。他們所唱的聖歌,他們斜睨的眼神,以及他們那種虛假的虔誠都對我毫無任何意義。我站起離開那個地方,就像是走出警察局時一樣,為的是獨自去尋找屬於我的寧靜。只是我並不孤單,我還有聖像。終我漂泊無定的一生都會有祂伴隨。

軍訓題目


國防武力是政治、外交的籌碼。

高科技武器已經大幅改變了戰爭型態,如何有效運用、管理高科技武器與技術,已成為未來戰場的重要課題。

「國防科技」是泛指為保衛國家安全所研發與應用於軍事層面上的種種科學技術。

國家的國力指標基本上包含了政治、經濟、心理、軍事四大因素。

國防科技本身就是經濟發展的主體,發展國防科技能夠帶動工業升級、提高經濟實力。

戰甲車具有強大火力、厚實防護力、高度機動力、戰場震撼力等特性。

戰甲車有好幾種分類方式,例如可用驅動方式分為履帶式和輪式兩種。

依任務性質來區分戰甲車:直接戰鬥、戰鬥支援,、火力支援、後勤支援

戰甲車的主要系統:火力系統、防護系統、動力系統、承載系統

戰車主要有旋膛砲和滑膛砲。

彈藥:動能穿甲彈、化學能穿甲彈。

戰甲車的未來發展趨勢:外型設計、火力發展、防護力發展、機動力發展、強化戰車的縱合效率

★寫出五種戰車:美國M1艾布蘭式主力戰車、德國豹式、法國雷克勒、英國挑戰者二式主力戰車、俄羅斯T-80主力戰車、俄羅斯T-90主力戰車、日本90式主力戰車、以色列馳車式主力戰車

根據任務的特性劃分成作戰艦艇、輔助艦艇、港勤艦艇

★寫出五種作戰艦艇:尼米茲級航空母艦、無敵級航空母艦、光榮級巡洋艦、提康德羅加級神盾巡航艦、柏克級神盾驅逐艦、史普魯恩斯級驅逐艦、現代級驅逐艦、派里級巡防艦、拉法葉級巡防艦、諾克斯級巡防艦、基羅級潛艦、俄亥俄級戰略飛彈潛艦、洛杉磯級攻擊核潛艦、鯊魚級攻擊核潛艦、颱風級戰略飛彈潛艦

戰艦的未來發展趨勢:匿蹤技術的運用、電腦及電子網路技術的運用、系統裝備模組化、武器飛彈化、提高反飛彈能力。

戰機動力系統,三類推進系統:螺旋槳推進系統、噴射推進系統、旋翼推進系統。

★寫出五種作戰飛機:F-16戰隼式戰鬥機、F-15鷹式戰鬥機、F/A-18大黃蜂式戰鬥機、Su-27側衛式戰鬥機、MiG-29支點式戰鬥機、幻象2000戰鬥機、颶風式戰鬥機、F-117匿蹤戰鬥機、F-22猛禽式戰鬥機、颱風式戰鬥機、JAS-39鉤喙獸式戰鬥機、F-8II戰鬥機、F-10戰鬥機、IDF經國號戰鬥機、B-2匿蹤戰鬥機、B-1槍騎兵式轟炸機、C-17全球霸王III式運輸機、C-5B銀河式運輸機、P-3C獵戶座式反潛飛機、AH-64D阿帕契式攻擊直升機

戰機未來發展趨勢:戰機多功能化、匿蹤技術的運用、先進機載裝備的發展與運用、無人飛行載具的運用

★寫出五種飛彈系統的基本軍事特性:有效性、射程、操縱性、抗干擾性、電戰存活性、機動性、導射能量、發射速率、天候及能見度、使用彈性


☆女生請用A4紙抄起來,1/2號軍訓課時繳交給教官

★號為自由任選五題抄寫(皆為期末考題目)

腰痛

痛到大腿無力,站著也痛坐著也痛躺著也痛
我已經無話可說了orz

這時候就要看些振奮人心的消息T▽T

Phil終於到Petter Solberg.com留下Phil's Blog了!
如果Copilote都有建立自己的網頁,那麼除了賽前報導、賽況實記、賽後檢討與想念家人的傻把拔網誌(條件限定),會不會時不時出現對Driver夥伴的抱怨呢?(笑)



嗯…這是我的搭檔(2002)


七個多小時的時差讓我每次都可以立即刷到Petter新發的消息與網誌,但時差也讓我第一個留言卻被擠下去T▽T

Phil:We have similar sense of humour,

Spending a lot of time together in the car together, you have to become good friends.

Home is Where His Heart is
(標題下得真好!)



對了,朋友要看的和服樣



顏面直擊

意:我被Petter的笑臉給擊倒了ˇ

很單純很單純的大發花痴,沒興趣看到P.Solberg大臉照的朋友請絕對別點啊XD"
但對這正處在這種時期(三年一次!)的我很有意義orz






















難得不笑也不會像小混混(重毆)


Sad celebrations: rally winner Petter Solberg and fellow drivers and codrivers pay tribute to Michael Park







拉力世界雜誌的封面(線上最新版)
Petter你……一定得做這種姿勢嗎+_+"







我好想要~~O口Q

沒看到手套就很像在送飛吻……←想太多!


就叫你不要點進來,我有在講你沒在聽嘛XD
為了獎賞你(啥)就來看看年輕人吧ˇ


2002年的Mikko(圖片來源Mikko Hirvonen.com
超~級可愛的小男孩啦!O口O//////






2006日本青少運動盃!?




未成年請勿飲酒XD

其實……那是巧克力牛奶吧?(毆飛)

來人啊給我送幾卡車牛奶過來!(來不及啦……)





芬蘭車手隊(小誤)

沒見過綠眸紅唇金髮白肌芬蘭美少年嗎?(有點奇妙……)Mikko給你看個夠!








以上!(找S請到嚐羹急診室)